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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欣是我的女儿,我的天使T^T

-箱庭を抜けて、僕は君を愛するから.

即便错过了观星的时刻

静希草十郎中心,和青子的cb向。
时间设定在若干年后。


静希草十郎脖子上残留着的伤痕,在某日又重新作痛起来。
不同于血肉撕裂的锥心入骨,那是一种滞缓沉闷的钝痛。
难道自己的伤从未痊愈吗?难以名状的不安从脖颈一路钻进头部,搔弄着他的神经。他将绷带解开,对着镜子反复地摩挲着伤痕,那无名的疼痛仍然固执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,却不见它有随着他的动作而加重或减轻一分一毫。
他明白过来,这疼痛绝不是出在旧伤复发上。追根问底,他理所当然地想到,自己是在为了另外两人的离开而感到懊悔。
在分别时,明明也没有多少感伤的情绪,于他的生活而言,只是那两人的身影忽闪忽闪,蓦地消失了,世界依旧秩序井然。谁又能永远留在他的眼底?他苦恼地认为,出现这种软弱的想法是不应该的。
于是,脖子上的疼痛就成了捉迷藏中被抓到的输家,如风吹散一捧沙般消散了,只在他的心上留下一点痕迹。那是如同崭新的白纸上的一个墨点,占着不足为道的地方,却在偶然瞟见时刺眼无比。
时间再过去一些,他恢复了稀松平常的时间。风雨无阻冬夏如旧地过着忙碌的日子,陌生的面庞又逐渐变得熟悉起来,再从人生的漫漫长路上与他擦肩而过。不经意间,年少的迷惘不安悄然褪去。
年复一年,谁也没有回来。他仍然习惯仰面朝天地望着星空,听着夜风穿过街道。那声音真像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歌声,从前他以为那个地方是故乡,如今,他想到那也许是一座城市,一座承载着她们的梦乡的城市。
每当有意无意地眺望到半山腰树影掩映的洋房,他总是沉沉地移开目光,转而看向无垠的天际。偶尔,他会推开那扇古朴厚重的大门,灰尘在清透的光芒中安静地旋转落下,仿佛落在往事痕迹上的薄雪,他很是熟谙地举起掸子,将之拂去,眼前却仍是空寂,他比任何时候都感到一切都是徒劳。
这份不为人知的固执,他不记得已经持续了多久,只是望着被时光的浪涛冲蚀的老屋,他总会想起那两张无法忘怀的面孔,怅然离去。
更多的时候,他什么都不说,仰起头,迎上翩然洒下的月光。
在苍穹之下,那两人是否正自由地行走着呢?

“草十郎,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吗?”
他刚刚取下衣架上的外套,坐在沙发上的苍崎青子便面带难色地探头问道。
“苍崎,你是不是有点心神不宁?”
“别管那么多啦!”
与满脸写着身不由己的青子截然不同,对面沙发上的有珠貌似风平浪静,但被举起的书页半遮半掩下的她的视线挽成了绳套,牢牢地锁在两人身上,这正是她饶有兴致的表现。
“你们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交易吧?”
他蹙起眉,警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游移。
“因为和有珠打赌输了。”青子熟悉他那出乎意料的倔强,叹着气将实情和盘托出,“猜错了走向的人要跟着你去做你接下来的事。”
青子身后的电视机正聒噪地播放着黄金档的片尾曲,大概她话语中的“走向”就是指电视剧的剧情吧。
“我?”他可以放缓了发音,同时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,两人无言地点点头,他又有些无法理解地垂下脑袋,“为什么?”
“是啊,为什么呢,有珠?”青子幽幽地瞥向有珠,而有珠则已事不关己地翻动起摊平在双腿上的书。
青子不知道是在对谁生气,半恼着撩了撩头发,逼问他道:“那么,静希同学,你接下来又要去打工吗,还是又准备打扫哪里了?”
“不,打工已经结束了,接下来我打算去后山看看。”在否定了青子想当然的推测之后,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满地补充道,“请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只会工作和打扫一样,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。”
“啊哈,是吗?”她那倾城的笑容底下翻滚着气势逼人的巨浪,“那我们赶紧去体验生活吧!”
他还来不及应答,青子已经将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,并继续满面春风地释放起杀气来。保命起见,他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“不要拿我发泄赌输了的不满”给吞了回去,转而老实地朝门口走去。
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一刻,宅邸四周的氛围凄清得有些吊诡,两人却司空见惯地沿着坡道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“说起来,你要去山上做什么?”青子歪着头,她对宅邸再往上的海拔没什么印象,也不觉得那里会有特殊之处。
“嗯,去看星星。”
他啪地打开了手电筒,淡淡地答道。
“哈?”
在她身边的少年,若是问他浪漫两个字怎么写,他可能都要反应上半天。如此不着调的、和他平时贯彻的务实精神完全相反的想法,竟然会被他理所当然地提起,青子一瞬间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又误入了什么危险组织。
“你不要这样看着我,我一切都很正常。”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,他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她瞟向别处,似笑非笑地张开嘴打趣道:“看不出来啊,你这是精力过剩还是其实很闲?”
迟钝如他也觉出她的话里带着软刺,于是不高兴地鼓起了脸。
青子并不喜欢对别人的心思深究,想着陪他去趟山上总比跟着做苦工舒坦多了,她便没有异议地沉默了。
再往上的道路,因为没有人烟而处于年久失修的状态。到了靠近山顶的地方,水泥之类的现代痕迹基本无处可寻。倒是草十郎到了这种接近野外的地方反而如鱼得水,只随手拨开了几处草丛,便选好了继续向上的路,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。
不愧是山里长大的,真是驾轻就熟。她一面感叹着,一面不甘落后地跟了上去。好在再如何夸张,这里也只是一座小山而已,坡路崎岖也不至于没法走,而草十郎更是如履平地,似乎还一度停下来,颇有嫌她速度太慢之意。
“这算到了吧!”
“是吧。”
青子跟着草十郎一路左左右右一通乱拐,视野总算豁然,看来以前这一带的山顶还曾被开发过,只是其后又被弃之不顾了。庆幸自己体力不错之余,青子开始盘算起了回到家之后如何收拾这个得意忘形的小子。
对她的腹诽全然不知的少年,兀自坐在了地上。草十郎平时就给人一种貌似小动物的错觉,此刻看起来俨然一只半直起身的兔子。这样想着,她忍俊不禁。
“好了,你满意了吗?”
“还没看到星星。”
少年是极认真的,只要看着他映着微光的眸子就能确定。她收起了想要挖苦他的意思,在他身旁坐下:“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看星星了吧?”
“因为,这里的星星和故乡的很像。”他眼中是夜空的倒影,夜空却笼着一层浅灰的阴翳。
“你这是想家?”
“也不是,只是有点烦恼,下山了之后,我就一直在想,属于我的生活是怎样的。我总是很羡慕苍崎你,如何才能不后悔地活着呢?”
他如此直接地向她坦白心中的不安,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,敛起了笑容。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,她缓步至他的面前,开口道:
“不瞒你说,我这之后打算出去旅行。”
“诶?”
“你呢,你也按着自己的打算,看着你自己的路走就行了,不要因为羡慕别人就不知不觉成了别人的观众啦。”
眼前的少女,曾经被生生夺去了自己的生活,毫无选择的余地,被迫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。但她却在此笃定地宣告起她的未来,没有怨怼,也没有懊悔,利落又决绝。
“应该是这样吧。”少年似懂非懂地抵着下巴,又感激地向她点点头,“谢谢,我会谨记的。”
“那么,下次我回到这里的时候,你要向我汇报喔?”她放松下来,伸了伸胳膊,与他一道直直地看向天空,晶亮的眸子溢着光辉,“话说,为什么还是没有星星,这云也太厚了吧?”
“唔,等一下,这好像是要下雨了,我们还是赶快走吧,路变滑了就很难回去了。”
陷于一片黑暗的夜空,因为出其不意的缄默更为寂静,宛如淡漠而幽深的、鲸吞蚕食着一切声音的无底洞。而少女的脸色,也好似渐渐聚起了积雨云,终于平地一声雷般爆发了。
“为什么不早说!”
风蹑足而过。不巧错过了观星时刻的晚上,第一声咆哮,凄厉地刺破了夜幕。

他一路顺着风跑过,在夕阳的光照中,宽阔的街道卷起金色的余波。在那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路的一边,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伫立在河畔,沉静地注视着潋滟的水光。
她察觉到了他的到来,回过头来粲然一笑,火红的头发散开在风中,干练的身姿英气十足,她仿佛是将身后的天幕渐染成红色一样令人目眩。
“好久不见了呀,草十郎。”
在梦中几度出现的光景化为真切的现实后,他的嘴却张了又合,始终没能说出什么。
“你怎么跟下雨前的鱼似的?”她困惑地微微前倾身子,为了看清他的脸眯起眼睛,“不会是认不出我了吧?”
“怎么会,苍崎和那时候一模一样,完全没有变过。”他这才缓过神来,轻轻地笑了。
“你也是啊,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,猜不透你在想什么。”
面对她的揶揄,他摸了摸脸,不满地反驳道:“我可是一直很机灵的。”
她扯开嘴角,目光刻意地飘向一边,干笑了几声。
“就连敷衍人的方式都没变,是如假包换的苍崎呢。”
“什么,你还要怀疑我是冒牌货吗?”
这家伙该不会是认真的吧?看到他烦恼着欲言又止的表情,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,这种轻描淡写的几句便能引得她雷霆预起的感觉也十分熟悉。不过,她也不是为了叙旧来的,于是利落地转换了话题,伸出手指向了站在略高处的青年。
“好啦,我是来问问你,你过得怎么样?”
她的话听着像一句普通的寒暄,他却立刻明白她意有所指。那是某个夏夜里,他们所许下的约定。
此刻,他抬起头来,流动的光耀裹挟着斑斓的色彩盈溢开来,时间的河流迅速褪去,影影绰绰地浮出过往的景象。直到那一晚的夜空,又铮然显现在眼前。
“我——”
少顷,他眨了眨眼,发现自己仍然立在原地,不远处的河畔,一头火红的长发如瀑,她负手而笑。
“我确实是,变得更坚强了。”
“可是,我还是追不上你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,吐露出心声。无可挽回的悲怃神色,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脸上。
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,他就近乎确信,她永远走在一个又高又远的地方,一个他难以触及的地方。
“嘿!”
随着她轻快的步伐,他应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,稳住重心后撑起身子,看到的是她无拘无束的笑靥,以及给了自己重重一击后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拳头。
“你要干嘛啦,要成为苍崎青子吗?”她半闭着眼睛,侧过脸斜睨他,“所以才说你呆头呆脑的。”
错过了星星的那一晚,以及数不胜数的暗淡夜晚,他从未忘记。
懊悔不已、徘徊不定的时光的确存在,记忆的伤疤也不能抹去,过去就是孤独的星星,真切地挂在斜斜的穹苍。
他确实是为了迎来这难能可贵的一刻、说出这简单一句话而竭尽全力地活着:
“虽然还时常后悔,不过,我真的过上属于我的生活了。”
纵然沿着与她们不同的轨迹,茕茕一人的他仍执拗地行走着。茫茫的过去投下细碎的流光,在没有月色的漫漫长夜里,他是一个旅人,仰望着星星,披一层轻寒的薄纱,拾起一度支离破碎的心,仍然朝着前去。
“嗯。”
她笑着回应。积年累月,他们注定分道扬镳。简单的两句话,以及他脸上独一无二的笑容,却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快乐。
两人会心地抬眸,暮色渐浓,浅紫色的天边升腾起闪烁的光芒依稀可辨——那晚无意错过了的星空,他们终于一道望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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